親愛的Q, 你說我們相識十年了。是嗎?我認識你的時候,你的青春像裝了永恆機器似的,你問我永恆機器是什麼?永恆機器是一個物理學上不可能實現的夢想,是科學家們曾致力製造的一具不需外力就能自動運轉的機器。那個時候,你那充滿了力與美的青春,是什麼推動的呢?我們相識在一家俱樂部裏,你身邊的男子在當晚換了幾個我已經忘記了,你跟他們跳舞接吻,然後回來跟我喝酒,又再跟另外一個耳鬢廝磨,你輕輕推開他,向我靠攏,在轟轟的舞曲聲浪中對我耳語,說這些男人啊怎麼也趕不走,我聞到你唇蜜,粉,香水與潤髮劑混合在一起的氣味,我說,是嗎?其實我也不知道可以回答什麼。那一晚我如此記得是因為一件小插曲,那被男性朋友甩掉的女生千方百計得知他在俱樂部裡特地跑來找他,接下來的半個晚上我們一起見識一個男人的絕情以及一個女人的糾纏,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宗處理不好的一夜情,女的把自己灌醉,期待獲得一絲憐憫,男的一臉不耐煩,口中一直重複說那只是一個晚上的事呀我以為你知道。你老氣橫秋地對我說,女人何必如此,一場遊戲,享樂為上,而且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悲傷呢。話是這麼說,始終你還是個女性,根本不忍看她如此,要我跟你送她回家,我們就這樣攙扶著這失魂落魄的年輕女子,從俱樂部暗處走向外頭,狂歡的人們早見怪不怪了,一個晚上下來,這樣的事不知還要發生多少次。而那男子呢?男性原始的動物性殘忍在這種事上顯露得最徹底,那晚過後,早已事不關己了,要是不纏身,或許還可以持續一陣子,但不過就是身體交換身體,這裡面完全不涉及更高尚的感情了。 你說你的高尚是體現在你那段十年的戀情上,中間大家放任各自去玩低級但非常刺激的遊戲,你說,當時那麼年輕,誰可以斬釘截鐵說永遠抵抗得了誘惑?那些說得出口的,很多時候只是因為沒有暴露在最大的誘惑當中,他們的生活多半不會遇到精彩的人,所謂平凡是福也沒錯,沒被試探過,最好永遠都不要遇見試探。反正遲早都會出事,索性把靈肉分開,讓身體低級的需要被滿足,人是一直不停探索的的動物,不用任何外來推動力,慾望會永無止境地操作。對啊,我說,就像一台永恆機器咯,不需外力,仍然操作。慾望不算推動力嗎?你問。哈哈,說的也是。你非常正視你的慾望,你對自己的渴求一點羞恥心也沒有,你問,為何我要覺得羞恥?這是我身體裏最原始的需要,你會被某些男體所吸引,甚至你會被一個挑釁的眼神所迷惑,雖然你未必會跟他們上床,但你從不去排除這種可能,你很快就知道你想不想跟他們上床,如果答案是positive的,只要環境允許,你一定做了再說。 但你是有男朋友的。 是啊,你們都知道自己年輕,也清楚對方擁有讓異性意亂情迷的魅力,與其用世俗的道德觀念去綑綁彼此,出事時又要上演一哭二鬧的戲碼,倒不如先坦承自己不是完全的monogamy信徒,在不引起事端的大前提下,彼此默許對方的解放。十年間,你們之間當然曾發生情人的口角,卻無損愛情,你們不需在對方面前扮演perfect partner。其實在一起的第四年開始,你們就不再對外索求了,你說,也不怎樣,有一天,自然而然就停止了,身體裏的某個水龍頭被鎖緊,大家也就沒想過再去扭開他。你說,雖然這樣,你也不敢說自己是從良,更不會搖身一變想洗底去拿個貞節牌坊,外面有人說你是蕩婦也可以,他們吃不到嘛,你笑,而這輩子,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們就要結婚了。婚姻對你來說是另外一件事,這紙簽不簽無所謂,倒是代表你們都準備好進入monogamy的制度裏,跟眼前這個人過接下來的人生,你說,不是夫妻那麼單純,是進入人生合作關係,這一來整個遊戲規則又不同了。那些相信愛情童話的,相信承諾的,相信道德至上的,你沒意見,你問我,到最後,不是幸福就可以了嗎?那是終極的目標,人的幸福感根本沒有完美的詮釋法,你感覺到的才算。你說,就算我是個前蕩婦,我或許比更多人幸福。也是啊,祝你幸福,親愛的蕩婦。 壞品味先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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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Q, 你說我們相識十年了。是嗎?我認識你的時候,你的青春像裝了永恆機器似的,你問我永恆機器是什麼?永恆機器是一個物理學上不可能實現的夢想,是科學家們曾致力製造的一具不需外力就能自動運轉的機器。那個時候,你那充滿了力與美的青春,是什麼推動的呢?我們相識在一家俱樂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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