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周來,一直在回想著自己的十七歲,不愁吃穿,瘦削的身體裏養著苦悶的青春,開始跟四周圍的大人對抗,卻也說不出到底對抗什麼?課餘時要不在籃球場上以極爛的球技丟人現眼,要不跟同學在街頭巷尾鬼混,除了曬得黝黑,什麼名堂也混不出來。不是沒想過要幹出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但什麼是大事呢?最接近的似乎就是可以當個球隊的領隊,既然球技爛,當個領隊總成吧?結果幾個人真的被我哄得讓我當領隊,誰知我嘴上說著厲害,實際無能,大家老是輸,幸好輸得起,不過是一杯冰可樂的代價。
十七歲,大人的世界還有點遠,我常常覺得他們私藏了一些什麼快樂的事,卻要我嚴肅認真地對待未來,好好唸書,別玩音樂,別對結社的事太熱衷,那不會給你帶來什麼,聽話吧,聽話一點,平安熬過幾年,就可以盡情做你想做的事,以後你有的是時間,他們都想教會我一件重要的事:那些看不見收獲的,都不值得你花時間。儘管這說法後面有某種難以忽視的事實在支撐著,17歲的我根本不想懂,對於“以後可以盡情做你想做的事”這句話我更是極度懷疑的,17歲的我想著的是“現在不做,以後更不會做了。”雖然最後那些事都沒有結成像樣的果實,回頭看,慶幸任性過,當時若沒做,以後再做,滋味已經不會是一樣了。
世界只有一個小城大小的我的十七歲,世面雖沒見過,對是非對錯的判斷卻非常單純,放眼看出去幾乎沒有灰色地帶。愛不愛,恨不恨,一點也不難分辨。只是成長路上屢屢碰上那些語重心長要我們先學會做人的,一再把人生這件事搞的越來越複雜,明明是黑的,但你得假裝他是白的,明明是白的,底牌一掀開竟然是黑的,你以為十七歲真的什麼都不懂嗎?
大人們最大的謊言恐怕就是對小朋友說“世界屬於你們的”,他們的計謀是哄著你放心吧,最後會還給你的,等你再長大一些,待我們把這世界摧毀得七七八八後,再由你們來收拾殘局吧,又或者是等你們再長大一些,長大成跟我們一樣的時候,再跟我們一起對這世界進行無止盡的掠奪吧。
所以十七歲站出來發表聲明,佔領方寸之地,代表那些學會做人的大人們討回一點尊嚴,你還要叫他們先學會做人嗎?哦我忘了,大部份的我們,在成長成為大人的過程中,早就沒有尊嚴了,那好吧,就想想看,你十七歲的時候,想要一個怎樣的世界?
所以十七歲站出來發表聲明,佔領方寸之地,代表那些學會做人的大人們討回一點尊嚴,你還要叫他們先學會做人嗎?哦我忘了,大部份的我們,在成長成為大人的過程中,早就沒有尊嚴了,那好吧,就想想看,你十七歲的時候,想要一個怎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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